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槐花香自口中来

童年很多的时光,都与耸立在村子南面的土塬有关。所谓的塬,其实是座几百米高的山坡,层层梯田是天然形成,每隔几百米就从上往下笔直的竖着一道沟堑,分隔成五六个部分,下面的梯田种植了庄稼,最高处因为牲畜上去都很吃力,被栽成了槐树,每年这里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土。
春天槐花飘香的季节,孩子们会被大人指派到山坡最高处的几层槐树林捋槐花。天刚亮就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,带上各家的长钩链或长柄锄,嘻嘻哈哈,你追我逐的望高而行。
  刚到半山腰,就闻到一阵阵槐花香味。走近了看到成群的蜜蜂在飞舞,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。槐树林约有七八层梯田,被山路从中间一分为二,胳膊粗的植株密密匝匝,高扬着向上伸长,由于阳光和风透不进来,小草都匍匐着,和隔年的枯叶纠结着,踩上去软绵绵的。
  遵照大人的吩咐,大家结伴分散开来。个儿高的把长钩链搭到开得繁的槐枝上,用自个的身体坠着链把,个子小的几个趁机手脚麻利乳化机的往随身带的蓝子里捋槐花。时不时拣那半开不开的肥嘟嘟的花串,往彼此嘴里塞一把,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唇间久久挥之不去。
捋完之后忽的轻轻放开链钩,树枝仰着枝条向上荡去,重重的弹回默默垂下腰肢,只有零星的花串缀在浓密的绿叶。大家篮子里的分量还不够,继续找下一个目标重复同样的工作。这里的的槐花多,那里的槐花稠,你喊我叫的,惊起高崖上的贪睡小鸟,不时啾啾鸣叫着,寂静的山林喧闹起来。
  大概半晌午的时候,每个人的筐里都装满了白生生的槐花,肚子也被槐花填的满满的。于是在林间的草地上,找小蒜成了比赛项目。所谓的小蒜,其实就是野蒜,形状类似洋葱属于独头的,但只有指肚大小,叶子比Y型过滤器韭菜还窄,和其他草类混杂在一起,很不容易发现。
  这种野蒜挖回家,择净洗好用油烹制香气袭人,据说还是中药的一种。如果顺手带一把小蒜回去,大人都会表扬自家孩子一番。中午的餐桌上,必定会有一盘绿白相间的炒小蒜,焦黄香酥的烙饼,鲜红的辣椒酱,劲道十足的手工面,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大快朵颐。
  晚饭的时候,餐桌上就会出现槐花宴。巧手的主妇给槐花拌上面放笼屉里蒸上。手里捣好蒜泥配好油盐酱醋的调料,锅里放上油,切几刀韭菜搁进去翻炒然后盛盘。蒸好的槐花盛到碗里,放入韭菜和各种调料汁拌匀食之,油而不腻卧式混合机唇齿生香,余味悠远。
   剩下的槐花主妇会淘干净后先蒸后晒,晒干以后留到伏天。第二茬韭菜下来的时候,把晒干的槐花发好和韭菜混在一起切碎待用,把过年剩的粉条渣滓用油炸后剁碎,和槐花韭菜一起做馅,包出的饺子味道鲜美,口感好像肉馅的食之难忘。
  多年后再回老家,昔日满山翠木不复存在。母亲说由于滥砍滥伐,只伐不植,没几年光景,三十多年的林子说毁就毁了。现在封山育林高效混合机好几年了,光秃秃山坡植被总算有点起色了。只是当时乡里不知怎么想的,让复植的都是松柏。不但成活率不高,而且成材很慢,想要短时间就看到小时候的高剪切乳化机苍翠郁葱是不可能了。
  听了母亲的一席话很是遗憾,望着山尖的梯田乳化泵不禁黯然,儿时的槐香满坡也只有梦里去寻了。嗟乎,吾之不幸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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